腓腓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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腓腓⑥
這玩意兒難畫，她又是個新手上路，稍微不註意就畫歪了，錯了一筆就報廢。
聞知意氣的不行，鼻子裏噴氣，把又畫廢了的一張紙揉成團扔掉，繼續埋頭苦幹。
雲川看她又浪費了一張，再看看桌子上被丟的滿處都是的紙團紙，忍不住嘆口氣，：“小花，你好歹跟你奶奶從小學工筆畫的，怎麽畫個符都這麽難？”
“我在拯救人生，你不要跟我說話。”聞知意頭也不擡嚴肅道。
雲川梗起脖子揉了揉又湊過去，打開羽毛扇對著她扇：“行，別氣壘，咱慢慢來，不著急，啊。”
聞家沒裝空調，如今夏日正盛，頭頂上的電風扇已經開到最大，兩只小花妖坐在符紙的兩個角給她壓著，青瑤趴在桌子上研磨，雲川九川一人一邊給她扇著扇子，都秉著呼吸靜靜的看著她的筆畫。
就快完了！
“喵？”
“？？？”
聞知意眨眨眼，看著突兀的一筆，瞬間沈下臉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-_-#”
你這個敗家子兒！
成事不足敗事有餘！！
聞知意陰森森的看向在一旁捧著她右手舔的貓，後槽牙磨的咯吱響。
九川尷尬的呵呵一笑，悄悄的把貓抱過來藏袖子裏：“沒事，沒事，咱再重新畫一個。”
聞知意抿著嘴冷靜了一會兒，毛筆一丟，嘴一撇就抱著腦袋哀嚎：“雲川，這太難了，我不會……”
“這不難不難，你看你就剩一筆就畫完了。”雲川把又廢了的一張往旁邊一扒，倆小花妖立馬就擡了新的一張放在原位，青瑤撿起毛筆遞給她。
“你慢慢畫，我們又不著急，畫歪了不要緊，大致上差不多就可以了，還是可以用的。”小妖怪也用不了多久，能撐上十天半個月是沒什麽大問題。
“可是我有強迫癥啊啊啊啊啊！”聞知意崩潰的用頭撞桌子。
“……”那就沒轍了。
九川用手掌撐著她的額頭隔著桌面：“只要不是特別明顯，問題是不大的，你畫完之後我就收起來，不給你看到就可以了。”
聞知意哭喪著臉。
強迫癥患者晚期，這玩意兒治不好了。
抹一把辛酸淚，越糾結越耽誤時間，聞知意接過青瑤遞給她的毛筆，勉強畫完了一道符。
九川趕緊把符拿過來，規規矩矩的折了一道三角形，又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根紅線，從折痕中間穿過，做成了一個可以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項鏈。
聞知意眼巴巴望著拿著顯身符的九川：“怎麽樣？有效嗎？”
九川一楞，慢條斯理的在符兩邊的紅線打了個結：“這道符對我沒用。”
“……”
都畫懵了！
聞知意揉揉腦袋，九川和雲川兩個都是神獸，本身就能來去自如，不需要用顯身符。
“現在拿去給小妖怪試試。”
聞知意望著已經從桌子上站起來的雲川愕然：“現在就去？”
“當然！”雲川站在桌子上，紅色的瞳孔斜睨著她，“你第一次畫的符，總得試試靈不靈吧。”
萬一不靈，到時候再趕回來重新想辦法，也不耽誤時間。
“茶茶，阿丹，青瑤，你們三個留在家裏看家，有緊急事件就給小花打電話。”
兩只小妖站起身對著發號施令的雲川敬了個禮，青瑤嚴肅的點著小腦袋。
“走吧。”
“等等等……”
“等什麽等，不等，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你的成果了。”雲川把聞知意拎起來轉了個面，俯身自聞她背後抓起她的兩只手，背後金色的翅膀“唰”一聲張大開來。
“……”
白色交領大袖上襦，黑色褶裙，紅色腰帶，黑色大氅，孔雀羽扇別在腰間，烏黑秀發紮起，梳了個簡單的高髻，紅色發帶束起，剩餘發絲披散在身後，再加上背後金色的翅膀，居高臨下的位置，頗有種睥睨天下之感。
聞知意頭向後仰，目瞪口呆，這神獸的氣場簡直了。
“九川前面帶路。”
九川把小貓放在青瑤旁邊，從桌上面跳下來，瞬間化為原型，抖了抖身子，縱身一躍跳出屋子。
“走了。”
雲川抓緊了聞知意的手，翅膀揮動跟在九川身後，瞬間消失的毫無蹤影，只留下聞知意響徹雲霄的尖叫聲。
你們這些神獸都不考慮她這個平凡人恐高的嗎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
雲川拎著聞知意的兩只手飛在高空，俯瞰地面的景色，她晃晃聞知意：“你睜開眼睛啊，上面的景色多好看，見識見識什麽叫做萬裏江山，盡在足下。”
“我不看。”聞知意皺著臉，風從臉旁刮過，帶著點些微不知名的花香，和一絲絲涼爽。
她腳下晃了晃，忍不住縮著脖子，雙眼閉的緊緊的。
“沒志氣。”
“……”
我去你的，站站著說話不腰疼，這種志氣誰愛要給誰。
這次到的比較快，在林中著陸的時候聞知意明顯松了一口氣，忍不住在心裏淚流滿面：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！
“要偷偷去嗎？”大白天的，他們一行陌生面孔去村子裏找人，難免會引起懷疑。
雲川雙手環胸靠在樹邊：“不用，那小妖怪自己來了。”
果不其然，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樹林裏。
阿笙在聞知意面前停下：“聞姐姐，你來啦。”
“嗯，來啦。”聞知意蹲下來揉了揉他的腦袋，“東西已經弄好了，這種符我也是第一次畫，你先試試行不行，如果沒效果的話，咱們再想別的辦法。”
九川把咬在嘴裏的符吐在聞知意的手裏，舔了舔牙齒又退回原處。
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九川編的是可活動的繩結，聞知意給他戴在了脖子上之後就稍稍往後退了一點，蹲在原地，胳膊撐著腿心驚膽戰的看阿笙的反應，就怕漏了什麽。
阿笙兩只前爪捧著胸前的符，以人眼可視的速度發生了變化。
矮矮的身子逐漸變高，長到了大約一米左右。
身上穿著米黃色的交領小襖，有點嬰兒肥的小臉，褐色的頭發，一雙藍色的眼睛清澈無比，倒影出聞知意的身影，神色有點迷茫。
……
聞知意仔細打量了半天，扭頭對雲川說道：“這應該算是成功了吧。”
“……耳朵和尾巴還在呢。”
阿笙雙眼往上看，褐色的尾巴和耳朵抖了抖，有點失落。
“……這可怎麽辦？”聞知意“嘶”一聲頭疼的撓撓腦袋，總不能就這麽去吧，萬一嚇到老人或者小孩怎麽辦？
九川繞著阿笙走了一圈，細細打量了片刻：“也不一定非要變成人的模樣，這個樣子也挺好的。”
“嗯？”
有戲？
雲川扇子敲了敲手掌，滿臉思索：“倒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現在的世道是年輕人的天下，大街上多的是具有個性的裝扮，老人們見怪不怪，他多個耳朵和尾巴，旁人也不會覺得是是什麽大事，頂多就是奇怪得看兩眼罷了，也造成不了什麽傷害。”
這世上相信有妖怪存在的人不多，尋常人見到半妖的裝扮，也只會以為是好玩罷了，根本不可能往別的地方想。
“再說了，他這樣子，咱們能看到，不代表別人也能看到，畢竟你這道符有多大的功效，咱們也不清楚。”
那倒是！
聞知意拍拍阿笙的頭頂：“我陪你去外面走走？”順便測驗一下這道符到底有沒有成效，即便是現在這模樣，只要別人能看到，那就算是成功一半了。
阿笙抱著自己的尾巴有些猶豫：“可是……”
他不敢確定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普通人面前，會不會引起什麽不好的效果，十年前就是有人無意中能聽到他說話，被他嚇的不輕，萬一這樣子再嚇到了人，他可就真的很愧疚了。
“沒關系的，小寶。”聞知意揉揉他耷拉著的耳朵，溫柔安慰道，“你看，還有我在呢，要是有人被嚇到，我會幫你解釋，咱們就說……說我是來采風的，咱們要拍一組畢業作品，我見這裏環境很好，覺得是個很適合的地方，所以就來這裏啦。”
“謝……謝謝！”阿笙訥訥一言，藍色的雙眼中溢出點點淚珠。
“好了好了，別哭了，別到時候人家還以為這麽可愛的孩子是我拐來的呢，那我可就說不清楚啦。”
阿笙吸吸鼻子，把眼裏的淚水都揉了幹凈：“嗯。”
“那咱們走吧。”聞知意站起身，低著頭把手朝著他伸開。
阿笙猶豫了片刻，咬咬牙伸手牽住了她。
聞知意轉頭問靠在一旁的雲川和九川：“你們要一起去嗎？”
“不了，你們去吧，一次性去太多的人容易引起別人的註意。”雲川搖著扇子拒絕了。
“我們會在暗處看著，你若是有事，就叫我們。”
“好。”聞知意想了片刻，覺得雲川說的有道理，便點頭答應了，低頭拉拉阿笙的手，“那咱們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阿笙彎著雙眼笑笑。
待他們出了林子，兩人沒急著跟上去，雲川攏了攏衣襟，感嘆一聲：“唉，雖然小花如今能力不顯，但好歹也挺有博愛之心的。”
九川舔了舔自己的爪子，轉頭看她：“你真的打算把她往這條路上培養？”
修覆師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，不僅要承受所有人看她的眼光，還要躲開所有覬覦她自身能力的妖怪，等於要承受來自兩個世界對她的惡意。
“沒有啊，我打算讓她自己做選擇。”
“你若是真的會讓她自己做選擇，就不會讓青搖在這個時候恢覆她能看見妖怪的能力。”
他們一直藏身在聞家，自從聞知意看不見妖怪之後，便一直未顯露真身，為的就是順其自然。
如今她已經上了大學，成了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人，將來或許還有她自己的路要走，卻又被拉進他們的世界裏。
“呵，你呀，不要這麽直白就把人的心思說出來嘛。”雲川惡劣的使勁揉著九川的腦袋，待把他頭頂上的毛發揉的亂七八糟之後才放手，“你都沒有給她第二條路，如何讓她去選擇？”
說完後，便振翅飛走了。
“小心眼。”
九川使勁抖了抖身子，縱身一躍跟在她身後跳出了林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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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川看她又浪費了一張，再看看桌子上被丟的滿處都是的紙團紙，忍不住嘆口氣，：“小花，你好歹跟你奶奶從小學工筆畫的，怎麽畫個符都這麽難？”
“我在拯救人生，你不要跟我說話。”聞知意頭也不擡嚴肅道。
雲川梗起脖子揉了揉又湊過去，打開羽毛扇對著她扇：“行，別氣壘，咱慢慢來，不著急，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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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快完了！
“喵？”
“？？？”
聞知意眨眨眼，看著突兀的一筆，瞬間沈下臉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-_-#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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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事不足敗事有餘！！
聞知意陰森森的看向在一旁捧著她右手舔的貓，後槽牙磨的咯吱響。
九川尷尬的呵呵一笑，悄悄的把貓抱過來藏袖子裏：“沒事，沒事，咱再重新畫一個。”
聞知意抿著嘴冷靜了一會兒，毛筆一丟，嘴一撇就抱著腦袋哀嚎：“雲川，這太難了，我不會……”
“這不難不難，你看你就剩一筆就畫完了。”雲川把又廢了的一張往旁邊一扒，倆小花妖立馬就擡了新的一張放在原位，青瑤撿起毛筆遞給她。
“你慢慢畫，我們又不著急，畫歪了不要緊，大致上差不多就可以了，還是可以用的。”小妖怪也用不了多久，能撐上十天半個月是沒什麽大問題。
“可是我有強迫癥啊啊啊啊啊！”聞知意崩潰的用頭撞桌子。
“……”那就沒轍了。
九川用手掌撐著她的額頭隔著桌面：“只要不是特別明顯，問題是不大的，你畫完之後我就收起來，不給你看到就可以了。”
聞知意哭喪著臉。
強迫癥患者晚期，這玩意兒治不好了。
抹一把辛酸淚，越糾結越耽誤時間，聞知意接過青瑤遞給她的毛筆，勉強畫完了一道符。
九川趕緊把符拿過來，規規矩矩的折了一道三角形，又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根紅線，從折痕中間穿過，做成了一個可以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項鏈。
聞知意眼巴巴望著拿著顯身符的九川：“怎麽樣？有效嗎？”
九川一楞，慢條斯理的在符兩邊的紅線打了個結：“這道符對我沒用。”
“……”
都畫懵了！
聞知意揉揉腦袋，九川和雲川兩個都是神獸，本身就能來去自如，不需要用顯身符。
“現在拿去給小妖怪試試。”
聞知意望著已經從桌子上站起來的雲川愕然：“現在就去？”
“當然！”雲川站在桌子上，紅色的瞳孔斜睨著她，“你第一次畫的符，總得試試靈不靈吧。”
萬一不靈，到時候再趕回來重新想辦法，也不耽誤時間。
“茶茶，阿丹，青瑤，你們三個留在家裏看家，有緊急事件就給小花打電話。”
兩只小妖站起身對著發號施令的雲川敬了個禮，青瑤嚴肅的點著小腦袋。
“走吧。”
“等等等……”
“等什麽等，不等，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你的成果了。”雲川把聞知意拎起來轉了個面，俯身自聞她背後抓起她的兩只手，背後金色的翅膀“唰”一聲張大開來。
“……”
白色交領大袖上襦，黑色褶裙，紅色腰帶，黑色大氅，孔雀羽扇別在腰間，烏黑秀發紮起，梳了個簡單的高髻，紅色發帶束起，剩餘發絲披散在身後，再加上背後金色的翅膀，居高臨下的位置，頗有種睥睨天下之感。
聞知意頭向後仰，目瞪口呆，這神獸的氣場簡直了。
“九川前面帶路。”
九川把小貓放在青瑤旁邊，從桌上面跳下來，瞬間化為原型，抖了抖身子，縱身一躍跳出屋子。
“走了。”
雲川抓緊了聞知意的手，翅膀揮動跟在九川身後，瞬間消失的毫無蹤影，只留下聞知意響徹雲霄的尖叫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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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川拎著聞知意的兩只手飛在高空，俯瞰地面的景色，她晃晃聞知意：“你睜開眼睛啊，上面的景色多好看，見識見識什麽叫做萬裏江山，盡在足下。”
“我不看。”聞知意皺著臉，風從臉旁刮過，帶著點些微不知名的花香，和一絲絲涼爽。
她腳下晃了晃，忍不住縮著脖子，雙眼閉的緊緊的。
“沒志氣。”
“……”
我去你的，站站著說話不腰疼，這種志氣誰愛要給誰。
這次到的比較快，在林中著陸的時候聞知意明顯松了一口氣，忍不住在心裏淚流滿面：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！
“要偷偷去嗎？”大白天的，他們一行陌生面孔去村子裏找人，難免會引起懷疑。
雲川雙手環胸靠在樹邊：“不用，那小妖怪自己來了。”
果不其然，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樹林裏。
阿笙在聞知意面前停下：“聞姐姐，你來啦。”
“嗯，來啦。”聞知意蹲下來揉了揉他的腦袋，“東西已經弄好了，這種符我也是第一次畫，你先試試行不行，如果沒效果的話，咱們再想別的辦法。”
九川把咬在嘴裏的符吐在聞知意的手裏，舔了舔牙齒又退回原處。
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九川編的是可活動的繩結，聞知意給他戴在了脖子上之後就稍稍往後退了一點，蹲在原地，胳膊撐著腿心驚膽戰的看阿笙的反應，就怕漏了什麽。
阿笙兩只前爪捧著胸前的符，以人眼可視的速度發生了變化。
矮矮的身子逐漸變高，長到了大約一米左右。
身上穿著米黃色的交領小襖，有點嬰兒肥的小臉，褐色的頭發，一雙藍色的眼睛清澈無比，倒影出聞知意的身影，神色有點迷茫。
……
聞知意仔細打量了半天，扭頭對雲川說道：“這應該算是成功了吧。”
“……耳朵和尾巴還在呢。”
阿笙雙眼往上看，褐色的尾巴和耳朵抖了抖，有點失落。
“……這可怎麽辦？”聞知意“嘶”一聲頭疼的撓撓腦袋，總不能就這麽去吧，萬一嚇到老人或者小孩怎麽辦？
九川繞著阿笙走了一圈，細細打量了片刻：“也不一定非要變成人的模樣，這個樣子也挺好的。”
“嗯？”
有戲？
雲川扇子敲了敲手掌，滿臉思索：“倒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現在的世道是年輕人的天下，大街上多的是具有個性的裝扮，老人們見怪不怪，他多個耳朵和尾巴，旁人也不會覺得是是什麽大事，頂多就是奇怪得看兩眼罷了，也造成不了什麽傷害。”
這世上相信有妖怪存在的人不多，尋常人見到半妖的裝扮，也只會以為是好玩罷了，根本不可能往別的地方想。
“再說了，他這樣子，咱們能看到，不代表別人也能看到，畢竟你這道符有多大的功效，咱們也不清楚。”
那倒是！
聞知意拍拍阿笙的頭頂：“我陪你去外面走走？”順便測驗一下這道符到底有沒有成效，即便是現在這模樣，只要別人能看到，那就算是成功一半了。
阿笙抱著自己的尾巴有些猶豫：“可是……”
他不敢確定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普通人面前，會不會引起什麽不好的效果，十年前就是有人無意中能聽到他說話，被他嚇的不輕，萬一這樣子再嚇到了人，他可就真的很愧疚了。
“沒關系的，小寶。”聞知意揉揉他耷拉著的耳朵，溫柔安慰道，“你看，還有我在呢，要是有人被嚇到，我會幫你解釋，咱們就說……說我是來采風的，咱們要拍一組畢業作品，我見這裏環境很好，覺得是個很適合的地方，所以就來這裏啦。”
“謝……謝謝！”阿笙訥訥一言，藍色的雙眼中溢出點點淚珠。
“好了好了，別哭了，別到時候人家還以為這麽可愛的孩子是我拐來的呢，那我可就說不清楚啦。”
阿笙吸吸鼻子，把眼裏的淚水都揉了幹凈：“嗯。”
“那咱們走吧。”聞知意站起身，低著頭把手朝著他伸開。
阿笙猶豫了片刻，咬咬牙伸手牽住了她。
聞知意轉頭問靠在一旁的雲川和九川：“你們要一起去嗎？”
“不了，你們去吧，一次性去太多的人容易引起別人的註意。”雲川搖著扇子拒絕了。
“我們會在暗處看著，你若是有事，就叫我們。”
“好。”聞知意想了片刻，覺得雲川說的有道理，便點頭答應了，低頭拉拉阿笙的手，“那咱們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阿笙彎著雙眼笑笑。
待他們出了林子，兩人沒急著跟上去，雲川攏了攏衣襟，感嘆一聲：“唉，雖然小花如今能力不顯，但好歹也挺有博愛之心的。”
九川舔了舔自己的爪子，轉頭看她：“你真的打算把她往這條路上培養？”
修覆師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，不僅要承受所有人看她的眼光，還要躲開所有覬覦她自身能力的妖怪，等於要承受來自兩個世界對她的惡意。
“沒有啊，我打算讓她自己做選擇。”
“你若是真的會讓她自己做選擇，就不會讓青搖在這個時候恢覆她能看見妖怪的能力。”
他們一直藏身在聞家，自從聞知意看不見妖怪之後，便一直未顯露真身，為的就是順其自然。
如今她已經上了大學，成了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人，將來或許還有她自己的路要走，卻又被拉進他們的世界裏。
“呵，你呀，不要這麽直白就把人的心思說出來嘛。”雲川惡劣的使勁揉著九川的腦袋，待把他頭頂上的毛發揉的亂七八糟之後才放手，“你都沒有給她第二條路，如何讓她去選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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